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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林毅夫】崔静远:十年一觉家国梦

2017-05-03

内容摘要:



【编者按】

本文由新结构经济学研究中心在林毅夫教授从教三十年《我与林毅夫老师》征文活动中选出。本文作者崔静远,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15级硕士。



我与林老师:十年一觉家国梦

崔静远


   

第一次听说林老师是在2008年。那时候我还在准备中考,为了积累作文素材,每天晚饭时都会看看新闻一次恰巧看到了关于林老师的报道,主题是林老师即将担任世界银行高级副行长兼首席经济学家。那时的我对经济学还毫无概念,对世界银行更是一无所知,唯有两件事印象极其深刻:一是那个林老师的家国理想,二是朗润园典雅的气质。我当时心想,竟然还能在这么高档的四合院上学?把曾经的皇家园林、军机重地当成普通老北京四合院,现在回想,不禁莞尔。

如果说当时就立志考上北大,进入国发院,那未免牵强附会了。我从小就热爱绘画,再加上家乡鞍山重工业文化熏陶,我当时的理想还是去清华读建筑。然而林老师的形象在1 6岁的我的心目中已然成型。有一位艺术家说,伟大建筑的意义是什么?那就是当一个孩子站在这座建筑面前,他会思考,自己应当成为一个怎样的人。我想,借用这句话来形容林老师对我早期的影响是再恰当不过的。


2012年我开始修经双,恰好林老师也从世行任上归来。我第一次见到林老师是在卢旺达总统的演讲会上,林老师是主持人。当时我还举手问了一个关于卢旺达的比较优势的问题。由于问题水平太低,搞得总统先生略显尴尬。倒是林老师爽朗一笑,把全场的气氛又带回来了。我当时以为我的问题得到了林老师的认可,还小小地得意了一番


真正受教于林老师是在大三,我选了林老师的《中国经济专题》。林老师虽然非常繁忙,却没有给我们缺过课。一次,有一位非洲总统想见林老师,林老师也是讲完全部内容后才提前下课了一小时。林老师的课堂总是有很多听众,唯一的例外是五一长假期间的一次课,很多同学回家了,但是林老师还是坚持给大家上课。上课那天妈妈来北京看我,听说有林老师的课,就要求和我一起来上课。那次课讲的是农村问题,林老师讲得深入浅出,形象生动,妈妈虽然从没学过经济学也基本听懂了。


我在学《中国经济专题》时下了不少功夫,课本内容基本能倒背如流,期末还意气风发地在论坛上写了几篇复习提纲。虽然因为同学们都很努力我这门课成绩并不突出,但是《中国经济专题》却奠定了我对中国经济的基本认识框架:从建国初的国际环境,到重工业优先发展战略,到户籍制度、剪刀差、扭曲的要素市场、公社化再到后来的大饥荒、改革开放。一次我和一位美国的经济学教授聊天,他对中国经济并不了解,我用十分钟把课上的内容简单说了一遍,令对方大为惊奇。我说,这都是Justin Lin教给我的。


上课之前,我认为世畀上有两种人:支持林老师的人和不支持林老师的人,上完课我才发现世界上是有另外两种人:理解林老师的人和不理解林老师的人。理解了林老师分析中国经济的框架,才能听得懂林老师对于中国经济的发声。比如林老师经常谈的中国的潜在增长率,其实所谓潜在是指有足够需求和市场的情况,现实增长率远远低于潜在增长率正是因为金融危机之后全球市场的低迷,这也是为什么中国在后金融危机时代努力扩大内需,同时进行供给侧改革。

《中国经济专题》结课后,我有幸作为优秀学员之一,参加了一次林老师的读书会,得以和林老师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那次读书会的地点在国发院朗润园的荷花池畔。转眼间两年过去了,与林老师荷塘问道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原本助教是为林老师准备了舒适的椅子,但是林老师为了坐在同学们中间,和大家更好地交流,把椅子让给了同学,坐在了窄小的石凳上。林老师先是送给我们每人一本《新结构经济学》,然后回答了同学们提出的问题。我比较关心家乡东北的发展,就问林老师,东北的经济应当如何振兴,特别是国企应当如何转型。林老师从新结构经济学的视角给出了答案,强调东北应当乘着一带一路的东风开拓海外市场。


从情怀到思想,林老师都深深影响了我。在15年经双毕业典礼上,我有幸受国发院教务的委托制作了毕业视频,以更加浪漫主义的方式讲述了我和林老师的故事。从0817年,将近十年的时间,我从一个对世界一无所知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渴望对世界有所贡献的青年,其间的因缘际会真是一言难尽。林老师从电视上的名人到面前言传身教的老师,我作为一个普通的学生的感恩亦无以言表。


情怀与理想,似乎已经成为了下年轻人奢侈品。林老师的人生经历告诉我们,每个时代都需要一批苦行僧,做研究就是一种修行,为人民修行,为祖国修行,为万世修行。如果有任何理由让我选择这条少有人走上的道路,那就是三个字——“林毅夫